廣義的硬皮病包括由增厚、硬化的皮膚損傷所 引起的一系列異質性疾病，根據是否存在系統受 累，可將其分為局灶性硬皮病和系統性硬皮病( systemic scleroderma，SSc) 。其中 SSc 病因復雜，以 皮膚、內臟纖維化為主要特征，其致病機制主要歸結 于自身免疫紊亂、血管損傷與成纖維細胞活化并過 度表達等方面。內皮間質轉化是指在各種因素影響 下，內皮細胞向間質細胞轉化，獲得成纖維細胞特性 的轉化過程，內皮間質轉化在纖維化、動脈粥樣 硬化和腫瘤等疾病的發展中起著重要作用。內 皮間質轉化參與 SSc 發病，是 SSc 纖維化過程的重 要始發因素。因此，通過研究尋找能延緩甚至逆 轉內皮間質轉化發生、發展的有效藥物，可能為防治 SSc 提供潛在治療藥物。轉化生長因子-β1 ( 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-β1，TGF-β1) 是誘導內皮間質 轉化發生的關鍵細胞因子之一。研究表明，在 SSc 的發病機制中，被 THBS、纖維蛋白溶酶等激活后， TGF-β1 可調控復雜的細胞信號反應從而介導 EnMT 過程，導致細胞表達間質細胞抗原。補腎益 精法是鄧鐵濤教授運用“肺脾腎相關辨治硬皮病” 理論，結合嶺南獨特的地理環境所擬定的中醫特色 治法。本課題組前期研究顯示，補腎益精中藥復 方在體內外具有抗 SSc 皮膚纖維化的效果，但復 方是否為通過抑制內皮間質轉化的機制抗皮膚纖維 化尚不明確。因此，本研究將探討補腎益精中藥復 方對 TGF-β1 誘導的內皮間質轉化模型的作用及機 制，為臨床早期干預 SSc 提供有力證據。

20 只雄性 SD 大鼠，6 ～ 8周齡，體質量( 190 ± 5) g，SPF 級，購于中山大學實驗 動物中 心，許 可 證 號: SCXK ( 粵) 2016-0029。HUVEC 購于中山大學實驗動物中心細胞庫。HUVEC 培養: 培養基為 DMEM-H，10% FBS，1% P /S，pH = 7． 0 ～ 7． 5，于 37 ℃、5% CO2 的細胞培養箱中培養。

黃芪甲苷購于廣州市藥品檢驗 所; 0． 25% Trypsin-EDTA( 1X) ( GIBCO 15090-046) 、 PBS pH 7． 4 basic ( 1X) ( GIBCO C10010500BT) 、 TGF-β1( PeproTech，96-AF-100-21C-10) 、Trizol( MＲC TＲ118-500) 、M-MLV Ｒeverse Transcriptase( Promega， M1705) 、GoTaq  qPCＲ Master Mix ( Promega， A6002) 。

電子天平( 上海精密科學儀器， JA1003N) ，基 因 擴 增 儀 ( Hema，Hema9600 ) 、Ｒealtime Quantitative PCＲ( Bio-Ｒad，MiniOpticon) ，電泳 儀( TanonEPS 200) ，TS-2000A 脫色搖床( 海門市其林貝爾儀器制造有限公司 TS-2000A ) ，正置光學顯 微鏡 ( 日 本 尼 康 NIKONECLIPSEE100 ) 、成像系統( 日本尼康 NIKONDS-U3) 。

HUVEC 細胞建立內皮間質 轉化模型 復蘇 HUVEC 細胞株，以 10% FBS 的培 養基，在 37 ℃、5% CO2 條件下培養細胞，細胞消化 傳代后，接種 6 孔板，37 ℃、5% CO2 培養箱中過夜， 第 2 天吸去培養基，PBS 洗兩遍，每孔加入 1． 5 mL 10 μg·L － 1 TGF-β1 的基礎培養基，繼續培養 48 h。

Fli1 siＲNA 序列及細胞轉染 設計 Fli1siＲNA 序列，吉瑪基因進行合成 Fli1 siＲNA-1、 Fli1 siＲNA-2，然后分別進行細胞轉染，48 h 后收集樣本進行 QPCＲ 實驗。

藥物制備: 補腎益 精法方藥購于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，阿膠 10 g，山萸肉 10 g，熟地黃 20 g，黃芪 30 g，懷山藥 30 g，茯苓 15 g，川紅花 5 g，加蒸餾水 1 200 mL。浸 泡 20 min 后，沸煮45 min，過濾收集藥液。100 ℃水 浴蒸發使藥液濃縮至 134 mL ( 相當于含生藥量 0． 9 g·mL － 1 ) 。 含藥血清的制備: 給藥組藥量按照 SD 大鼠實 際體質量計算，每 100 g 體質量給予生藥量 1． 8 g 的 補腎益精中藥復方; 對照血清組按等體積灌胃生理 鹽水溶液。每天給藥 2 次，連續 3 d。末次給藥 3 h 后，嚴格無菌條件下由心臟 內采血，以 2 500 r·min － 1 離心 15 min，離心半徑 12 cm，分離血清， 保存于 － 80 ℃冰箱備用。

對照血清組: 細胞培養基 中加入 10% 對照血清; 內皮間質轉化模型組: 細胞 培養基中加入 10 μg·L － 1 TGF-β1 和 10% 對照血 清; 含藥血清組: 細胞培養 基 中 加 入 10 μg ·L － 1 TGF-β1 和 10% 含藥血清; 黃芪甲苷組: 細胞培養基 中加入 10 μg·L － 1 TGF-β1 和 30 μmol·L － 1 黃芪甲 苷; Fli1 siＲNA + 含藥血清組: 細胞培養基中加入 10 μg·L － 1 TGF-β1 和10% 含藥血清和200 μmol·L － 1 Fli1 siＲNA。均處理 48 h。

HUVEC 細胞內皮間質轉化過 程 10 μg·L － 1 TGF-β1 誘導 HUVEC 細胞 48 h 后， 顯微鏡下觀察細胞形態變化。

各 組 Fli1、VE-cadherin、 FSP1 的表達情況 6 孔板細胞 PBS 沖洗后加入 1 mL Trizol，吹打后收集到 EP 管內; 離心 15 min，取上 清。組織處理: 取組織于預冷的研缽中，加入液氮研 磨至粉末狀，收集到 EP 管內加入 1 mL Trizol，反復 吹打; 離心 15 min，12 000 × g，取上清。向上清液中 加入 200 μL 氯仿，混勻靜置 3 min。12 000 × g 離心 15 min 后取上清 500 μL 到新的 EP 管內; 加入等體 積的異丙醇，混勻靜置 10 min 后，4 ℃ 12 000 × g 離 心 10 min 后去上清液，加入 1 mL 75% 乙醇，上下顛 倒，使沉淀塊重懸起。4 ℃ 12 000 × g 離心 10 min 后去掉上清液。晾干至管壁無液體。加入適量的 DEPC 水溶解 ＲNA，58 ℃水浴后取出 2 μL 定量，測 量 buffer: 10 mmol·L － 1 TrisCl( pH 7． 8) ，根據定量結果進行逆轉錄。

采用 SPSS 24． 0 統計軟件包進 行實驗數據分析，計量資料以均數 ± 標準差( x珋± s) 表示，組間比較采用 t 檢驗。P ＜ 0． 05 為差異有統 計學意義。

TGFβ1 誘導 HUVEC 細胞 48 h 后，顯微鏡下觀察細胞形 態變化，可見誘導后的細胞呈多角形或梭形，提示內 皮間質轉化模型構建成功。見圖 1。

2． 2 各組細胞

Fli1、VE-cadherin、FSP1 mＲNA 表 達比較 TGF-β1 誘導 HUVEC 細胞后，QPCＲ 法檢 測 Fli1、VE-cadherin、FSP1 的表達，發現模型組內皮 標志物 VE-cadherin 表達降低( P ＜ 0． 01) ，間質標志 FSP1 表達升高( P ＜ 0． 01) ，提示 TGF-β1 誘導內皮 間質轉化模型建模成功; 同時模型組 Fli1 表達低于 對照組( P ＜ 0． 05) 。見表 1。

3 討論

SSc 發病機制主要歸結于免疫異常、纖維化與 血管異常三大方面。SSc 常伴不同程度血管損害的 表現，如雷諾現象、指尖潰瘍等，且雷諾現象常為本 病首發現象，提示血管損害常出現在早期，是本病發 病的基礎環節。研究顯示，內皮間質轉化參與硬皮病的發生發展。SSc 血管周圍微環境可引起血 管內皮細胞的損傷，內皮間質轉化，肌成纖維細胞數 量增加，內皮間質轉化過程中內皮細胞的生物學 特性顯著變化，細胞獲得強大的增殖、遷移和收縮能 力。此過程中內皮細胞失去 VE-cadherin 等特異 性內皮細胞標記物，同時獲得如 FSP1 間質細胞標 志物。內皮間質轉化與多條通路的介導有關，其 中最重要的是 TGF-β 通路。TGF-β1 是早期啟動 SSc 組織纖維化的重要因子，可促進多種細胞外基 質的表達。因此，對 TGF-β1 通路的干預已經成為 硬皮病治療的重要靶點。